第三章 初来乍到
可怜，弱小，又无助的零迷失在森林之中，全身湿漉漉的他正因饥饿出于死亡的边缘，他靠着一棵树倒在路边，双眼失神地望向天空。
时间回溯到几个小时前。
“在荒漠中不吃不喝走两个小时，这对贫弱的死宅也太残忍了吧！为什么要征服世界的我要在荒漠里玩极限生存啊！”零开始抱怨上天的不公，在原地踢沙子发泄。
“说实话，在这种地方待两个小时，我也快不行了……”希发出有气无力的声音。
“半径十公里内，没有发现村落……”芬里尔耷拉着耳朵，尾巴无力地垂在身后。
“我说，难道不能换出生点吗？”
“可以。”芬里尔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无辜表情。
“早说啊！”自己竟然白白在荒漠走了两个小时！
“但是……”芬里尔想要说些什么。
“没什么好说的了，犯人芬里尔，立刻更换出生点！”零打断芬里尔的话，用手高指天空。
周围的空间失去了色彩，荒漠呼啸的风声逐渐远去。再见了，荒漠！哗哗，海浪的声音，迎面吹来的是带着咸味的海风，耳边回荡的是海鸥的叫声。感受着不一样的重力加速度，零和芬里尔落向海面。
“咿呀——希讨厌水呀！”这次是希在大喊。
“芬……咕……”零吞了一口海水，挣扎着将头伸出水面，“芬里尔，换图！”
场景再次变换。没有风，没有海，周围一片寂静。
“希，希，没事吧？”零擦干具有防水功能的手机，担心地问道。
“呜……漆黑的海底，好恐怖……巨大恶心的鱼……呜呜……”
大概是刚才零将手机伸进水中的时候，将屏幕朝向了海底，唤起了希的深海恐惧症。
“没事就好了嘛，希，你吓死我了，还好有防水功能。”
吼噜……
芬里尔突然竖起了双耳，一副警惕的样子。
“怎么了，芬里尔？”这时零才注意到自己正处在一个堆满财宝的巨大洞穴中，到处都是反射出金色光辉的纯金器具，恐怕全地球的金储量也没有这里多。不好的预感……
正在嗅着什么的芬里尔开口说：“有敌人。”
吼噜……
这次所有人都听见了低沉但巨大的声音。零缓缓转过身子，脸上渐渐失去了血色。
浑身长满黑色硬甲的巨龙正匍匐在山洞中央的金山上，高大的身躯遮蔽了金色光辉，在地上一人一狼一AI所站的地方留下一片阴影，更加纯粹的金色瞳孔死死地盯住他们，之前的声音正发自它的喉咙。
零和希的视野中浮现一排文字：Lv93 法夫纳。
“哇哦哦，第一个副本就这么富有挑战性！”希的玩家魂兴奋了起来。
吼噜噜——法夫纳咆哮起来，张开硕大的翅膀，嘴中冒出暗红的火光。
“是‘七阶·火焰吐息’的起始动作诶，真怀念那时候二十人队伍全灭的场景啊。”
“二号犯人希，快停下你立flag的行为，我们可是极限生存模式！芬里尔，换图！”
吐息扫过零刚刚站的地方，炙烤着空气。
场景变换。没有风，没有海，没有龙，只有明亮的灯光和白茫茫的雾气。
迷茫地站在原地，零的视野中只有一片白色。
“芬里尔，这里是哪……”虽然加速的心跳尚未平息，但这里并感觉不到有危险的气息。
“阿尔夫海姆。”芬里尔的耳朵垂了下来，证明没有危险。
“总之没有荒漠，没有海洋，没有巨龙，真是太好了……”
零刚想要放松一下，下一秒的光景却让他面部僵硬，说不出话。
面容清秀，身材娇小的金色妖精幼女抱着澡盆哼着歌愉快地走进这个白茫茫的房间，小脚踩着湿润的地板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渐渐她的脚步放慢，歌声也渐渐消失，表情从愉悦变到茫然又变到泫然欲泣，澡盆从手中掉落倒扣在地上。呜……
“呜啊——妈妈——这里有头变态大叔——”豆大的泪珠从幼女的脸颊上滚落。
“嘘——小朋友，叔叔没有恶意的啊，不要大叫啊……”零目不转睛地向幼女道歉。
“已经不知不觉开始以大叔自称了呢，变态先生。”希的表情像看垃圾一样。
人畜无害的芬里尔以呆滞目光看着手忙脚乱想安慰幼女的零。
“呜啊啊——不要过来！八阶……上位……灵魂爆破……”幼女呜咽着说出上位术式的名字。
“换图！”察觉到情形不对的零立即大喊。
“我已经没有遗憾了……”零倒在一棵树下，像是放弃了求生的欲望一样，面带微笑双腿失身地望向天空，一边回忆毕生的美好一边等待天使来接自己去天国。
“这样就结束了吗……这游戏不好玩……”希发出无力的声音，手机显示电量的位置变成红色。
闻，闻。嗅，嗅。芬里尔蹲在一旁，闻闻这棵草，嗅嗅那朵花，不时还会把叶子放进嘴中咀嚼一番，感觉味道不对就去试下一个，发现可以吃的就拿到零旁边，但都被零用复杂的表情拒绝了。
“可恶，只能到此为止了吗，连新手村都没进去就退出游戏的也只有我了……”
“零，我喜欢你哦，这辈子能遇见你我很开心，最后的时光与你度过，我没有遗憾了。”希以富有悲剧色彩的语调说出最后的告白。
“希，虽然我很想吐槽你不要立flag，但现在的确快到了那个时刻……所以，希，我也喜欢你啊，下辈子成为人类来到我身边吧……”零微笑着抚摸手机屏幕。
“零和希会去海拉那里……”采摘青草回来的芬里尔小声说道。
“芬里尔，我虽然很想夸你学会了吐槽，但现在我们时间不多了。不如芬里尔你和我们打一架，把我们送到英灵殿吧……”
芬里尔不再说话，像失落的小狗一样低垂耳朵，端坐在一旁。
血色的太阳已经靠在山头，余晖洒满了整个森林，橙色的光线与绿色的树木交织出一片和谐的景象。微风拂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为这片景象增添了几分安详。
突然草丛中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跳出一只灰色毛发的垂耳兔。个头是普通兔子的三倍左右，会发出老鼠一样的吱吱声，有狐狸一样的长尾巴。整体上还算是只兔子吧。
“哦哦！”零猛地从地上坐起，看向那只奇怪兔子的双眼正散发着光芒。
芬里尔被零吓得伸直了尾巴，疑惑地望着零。
这时零的视野中显示出一行小字：Lv 1 拉比兔。
“唔？”芬里尔转身面向前方，拉比兔却开始瑟瑟发抖，在树下缩成一团。
“零，你真的觉得这个生物能吃？”希露出鄙夷的表情。
“这可是第一只野怪，不练练手怎么行。芬里尔你不要动，我自己来。”零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这只可怜的拉比兔，比起芬里尔他倒是更像一头饿狼。
“零你会打架么？”对于即将开战的双方，希觉得拉比兔获胜的几率更大些。
“可不要小看你的主人啊，希！”随着零的这声大吼，芬里尔退后一步，拉比兔也在此时纵身一跃向零撞过来。
喂，面对芬里尔一动不动，面对我就嚣张起来了吗？零觉得自己被小看了。
零双臂在体前交叉，不料却被拉比兔的一下撞击打得连退三步，视野左上角的绿色HP条缩短了一点。
“喂，零你行不行啊？”希说话时听得出她忍不住的笑意。
“零没事吗？”芬里尔看上去有些担心。
技能【初级格挡】解锁条件达成。【初级格挡】熟练度1。
“哦哦，熟练度增加了！那接下来该我了，小兔子！”
“吱！”
拉比兔再次跳起，这次零刻意拉开一些距离，看准时机朝拉比兔的侧腹挥出一拳。
“吱吱！”拉比兔惨叫一声被打飞出去撞在树干上，摇摇头又重新站起。
技能【拳击】解锁条件达成。【拳击】熟练度1。
“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又解锁新技能了！”
零享受着解锁新技能的**，持续与拉比兔战斗着。
对方攻击一次，然后零再反击，就这样交替进行。
战斗持续了一段时间，希终于忍不住大喊：“你们是回合制战斗吗！”
“对于新手不要要求那么高啊，希。”零开始大口喘气，额头上布满汗珠。
而拉比兔也是筋疲力竭，看准零懈怠的时机转身跑走了。
“要追吗？”芬里尔以一副没精神的面容看向零。
“不用了，本来就没打算杀死它。”疲惫的零向后倒下，躺在草地上展开双臂。
“你还真是善良呢，”希有些嘲讽的意味，“但是这样你要怎么升级？”
“总是有办法的，希你看，这不就升了一级吗？”
零伸出手指在空中划动了几下，打开了操作页面，点开“属性”那一支。“等级”那一栏已经从1变为2，与普通的RPG不同，下面标注有身高、体重、血液指标等关于零的各种信息，倒是更像体检表。
“我的ALT（谷丙转氨酶）这么高了吗？”
“谁让你总是通宵的。”希应和道。
“不过这属性栏真是详细到可怕啊。噗！”
“怎么了？”希通过零的眼镜看到了增益状态一栏写着“人工智能 希”。
“希你竟然被默认为buff了啊，我还以为会是装备呢。”
“唔……希和零应该是绑定状态，类似于契约精灵……”芬里尔补充道。
“虽然不知道契约精灵是什么，但绑定状态有什么用？”
“希可以直接和零共享感觉，视觉、听觉都可以。”芬里尔说起话来声音不大，加上表情很少目光有些呆滞，给人一种三无少女的感觉。
听了芬里尔的话后，零试着取下了眼镜和耳机。
“嗯，能听见也能看见，真的好神奇。”希回答道。
“希的本体还是在那个机器中，本体被破坏就会消失。”芬里尔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表述手机。
“嗯……这种设定我理解了。”和看过的小说还是挺像的。
“也就是说以后我要一直跟着这个笨蛋零了？还要以第一人称看这家伙做羞耻的事情……”
“我有做过什么羞耻的事情吗？”
“那你电脑里的那些里番要怎么解释呢？”
“喂喂，那可是大家一起努力的成果啊，如果不看那就是对那些辛苦搜集资源的人的汗水的亵渎啊！”
“希也可以选择不看的，就像契约精灵可以选择使用本体的。”芬里尔不紧不慢地解释。
“可以不看变态的变态行为，真好。”
“你就那么讨厌我么……”
零与希又开始了日常斗嘴，芬里尔也有些习惯了，不再去劝解。
“不过芬里尔，”零出声叫道，芬里尔疑惑地歪了歪脑袋，“技能具体是怎样的系统？”
零打开了“技能”页面，中心写着技能两个大字，周围的分支分别是战斗、生产、建造、医药、精神、其他，里面将技能做了详细的划分，战斗技能就暂且不说，生产技能竟然细致到了【削果皮】熟练度98、【耕地】熟练度0等，建造技能里面更是有【核弹制造】熟练度0这一条。零的所有知识和能力都在技能页面得以体现。
“零的所有能力都会在技能页面显示，可以通过他人传授、看书等方式学习解锁技能，多次使用后就会增加熟练度，熟练度越高效果就会越好。”
“零你竟然练核弹都会造么……”希感到不可思议。
“只停留在理论啊，所以熟练度是0……还有一点我想问一下，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像这样是完全量化的吗，芬里尔？”
“是的，”芬里尔点了点头，“感情、命运、每个人的行为都是完全量化的，只是高阶参数需要很高的权限才能获取，芬里尔只能看到魔法方面的一些。”
“有意思，只要知道法则，命运都可以计算啊。果然，‘神’是掌握着世界的。”零的嘴角上扬，露出魔王般自傲的笑容。
“决定了，我们去征服这个世界吧。第一步，就先支配这个国家！”零指着天空如是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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